第15章 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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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馒头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,溜达到了凤乐院,本想图个清静,却不料一进门就被老鸨的热情迎了个满怀。“哎呀,王相公,真是稀客啊,您这是踩着祥云来的吧?快请,外面阳光好,咱们坐坐。”老鸨的话里带着几分客套,几分掩饰。

王馒头心中暗自嘀咕,这凤乐院的老鸨何时变得如此热情?今日得想个办法进丁画姑娘的房间才行。他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,故意提高声调:“听说丁画姑娘身子不爽利,我这心里头着急啊,特地来看看她,得亲自确认她安好才行。”

说罢,他也不给老鸨反应的时间,一把推开半掩的屏门,脚步轻快地往楼上走去,每一步都透露出他强烈的好奇心和一丝不怀好意的探究。老鸨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知道楼上正藏着不能见光的秘密,但她又不敢直接冲撞这位钱府的“红人”,只能一边跟在后面,一边用尽力气喊道:“丁画姑娘啊,王相公来看你啦!哎呀,我这嗓子哟……”话虽是对丁画姑娘说,实则那音量和语气,分明是在给楼上的孔临通风报信。

楼上的孔临,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唤,心中一凛,立刻明白了老鸨的用意。他迅速环顾四周,寻找可以藏身之处,心中暗自祈祷王馒头不要那么快发现端倪。而丁画姑娘,则是紧咬下唇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却也迅速镇定下来,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尴尬局面。

正当尴尬的氛围如寒冰般凝固在楼梯间,王馒头已如风卷残云般踏入了房间,酒香与空气中的微妙张力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。他的目光锐利如鹰,瞬间捕捉到了桌边对坐的孔临与丁氏,以及那满桌未散的酒菜,心中不禁燃起一把无名之火,却也被贪婪的念头所驱使。

“哼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,孔公子。”王馒头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讽刺,他故意将“公子”二字咬得极重,仿佛是在嘲笑孔临的不自量力。他缓缓踱步至桌旁,没有半分请坐的意思,只是站在那里,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一切。

丁氏见状,迅速调整情绪,脸上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容,她轻移莲步,上前几步,柔声细语说:“王相公大驾光临,真是蓬荜生辉。快请上座,让奴家为您斟酒。”她边说边示意侍女添置杯筷,试图以礼相待,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与紧张。

孔临也站起身来,拱手作揖,表面上显得谦逊有礼,但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。他深知王馒头来者不善,却也只能强作镇定,静观其变。

然而,王馒头并未如他们所愿,轻易地被这表面的和谐所迷惑。他冷笑一声,没有坐下,反而围着桌子缓缓踱步,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玩味与威胁。“孔公子好雅兴啊,竟能与丁画姑娘在此把酒言欢。不过,钱府的规矩,孔公子怕是忘了吧?”

柳氏与孔临对视一眼,彼此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愤怒。但在这权势的较量中,他们只能选择隐忍,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波澜。一场原本温馨的相聚,就这样被王馒头的突然闯入搅得支离破碎,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酒香和无尽的尴尬与怨恨。

王馒头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,那清澈的液体似乎成了他手中操控局势的**。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眼神却如寒冰般刺骨,直视孔临:“我听说你最近手头宽裕,不知能否借兄弟我几两银子应急?孔兄啊,世间万物皆讲缘分,你我今日在此相遇,何不成人之美,也成己之美呢?”

孔临心中暗自咬牙,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风度,他轻叹一声,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:“王兄言之差矣,我孔某不过是个清贫学子,囊中羞涩,何来宽裕二字?只怕要让王兄失望了。”

王馒头冷笑一声,目光更加凌厉:“孔相公何必如此吝啬?你与丁画姑娘私下来往,若是传到了钱少爷耳中,只怕你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吧?我不过是想借点银子应急,你若肯依我,我自然守口如瓶;若是不肯,嘿嘿,那就不好说了。”

“王兄,你我都知这世道艰难,我孔某虽不才,但也是有骨气之人。若今日之事,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,我孔临也绝不会坐以待毙。”孔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坚决,他直视王馒头的眼睛,毫不退缩。

柳氏在一旁,脸色苍白如纸,她紧咬下唇,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助。她轻轻扯了扯孔临的衣袖,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。孔临感受到她的颤抖,心中更是五味杂陈,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
王馒头连饮几杯后,酒意渐浓,他开始将矛头指向丁氏,故作可怜模样:“丁画姑娘,你可知道我最近被逼得走投无路,甚至想寻死?去年我借了别人二百两银子,利息高得吓人,九折加一,一个月一转,到现在已经滚成了五百多两。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,只好求助于姑娘。你能不能借些衣服、首饰给我,我去当了换些银子应急?剩下的不足之数,还请孔相公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,帮我填补填补。我王馒头说话算话,将来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们,绝不食言。”

孔临听了他的话,心中暗自焦急。他明白王馒头此番前来,绝非仅仅是为了借钱那么简单,这分明是在故意找茬,想要敲诈他们。而且,他心中还藏着另一层担忧: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,尤其是传到母亲耳中,那后果将不堪设想。再者,他深知王馒头的为人,一旦开了这个口,后续定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。

王馒头双眼紧盯着孔临和丁氏,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威胁,两人见状更是心生疑虑。丁氏见状,迅速调整策略,她以钱少爷为挡箭牌,对王馒头说:“相公此言差矣,我虽有些衣物首饰,但皆是钱少爷所赐,每一样都有详细记录,每月都要查点。并非我不愿相助,只是这责任我承担不起。若相公能在钱少爷面前说明情况,得到他的允许,我自然无话可说。毕竟,人生在世,谁都有个难处,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。”

王馒头听了这番话,不由得伸出舌头,心中暗骂丁氏口齿伶俐,是个难缠的角色。他知道从丁氏这里得不到好处,便转而向孔临施压:“孔兄,我刚才的话你应该都听明白了。既然丁画姑娘有难处,那就请你帮衬帮衬。咱们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,你可不能学丁画姑娘那样见死不救啊。”

孔临心中暗自盘算,他知道王馒头这是在故意刁难他们。他本想随便给个三五十两银子了事,但见王馒头胃口这么大,还明目张胆地仗势欺人,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他连忙推脱:“我今日来此只是偶然,并未带银子在身上。你还是另找他人商量吧。”

王馒头岂会轻易放过他们,他继续纠缠:“孔兄,只要你肯出手相助,早晚都无所谓。如果实在没处借钱,不如先写张借据给我,我帮你筹措也是可以的。”

丁氏一听这话,连忙拉住孔临的衣袖,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。她神色严肃道:“空头借据是万万动不得的。宁可现在拒绝他,也不能留下这样的祸根。将来万一闹出什么事来,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
王馒头见状怒目而视,恶狠狠地说了一句:“你们既然不肯帮忙,还要在这里多嘴多舌!真是岂有此理!”

丁氏毫不畏惧地反驳:“我并非故意作梗。只是要人先写借据这种做法太过无礼,简直就是敲诈勒索!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?”

王馒头被丁氏反驳得哑口无言,但他心中却更加愤怒。他恶狠狠地盯着孔临和丁氏,心中踌躇:“这两个有眼无珠的小畜生!竟然不知道我王馒头是钱府的红人,在钱大爷面前还能说上几句话!你们今日在我面前如此放肆,将来有你们好果子吃!”

面对王馒头的怒目圆睁和胡言乱语,孔临毫不畏惧,他坚定地表示即使钱涛势力再大,自己也不会因此而屈服。他反驳说:“此地乃秦楼楚馆,任何人都有权前来,你岂能阻止我?就算我不借给你钱,你又能奈我何!”两人之间因此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口角争执,丁氏在一旁努力劝解,希望能平息事态。

王馒头见状,自知理亏且难以占到便宜,便假意说要出去上茅厕,以逃避当前的尴尬局面。他笑嘻嘻地说:“我若不找个借口离开,你们岂不是要说我逃席了?”于是,他连连举杯作势,转身便下楼而去。

在楼下,老鸨见到王馒头要外出,便好奇地询问他要去哪里。王馒头回答说要到外面去解手,老鸨不解地问他为何不在院儿里方便解决,非要出去费事。王馒头则故作幽默地说:“我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吃家里的饭,但解手却喜欢在野外。”

然而,就在王馒头走到门口时,恰好遇到了张,周二人。他本想躲避,却被两人一把抓住。张,周二人对王馒头在钱少爷面前挑拨离间、断他们生路的行为十分愤怒,不由分说便要打他。

王馒头见状,连忙求饶并提出一个“和解”的方案:他告诉周,张二人,孔临此刻正在院中后楼与丁氏饮酒,只要他们进去将孔临看住,自己便去钱少爷府中送信。这样一来,周,张二人不仅可以恢复与钱少爷的往来,还能继续保住他们的饭碗。

张伦和周千玺起初并不相信王馒头的话,认为孔临不可能如此大胆敢来此地与丁氏相会。但王馒头信誓旦旦地保证,并催促他们速速行动。最终,周,张二人被王馒头的言辞所打动,决定按照他的计划行事。于是,三人分别行动:王馒头前往侯府报信,而周,张二人则进入院中看守孔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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