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秋万万没想到,自己昨天随手一扔的文件,落到了何汉阳手里。
如果自己所料不差,他应该对自己这个策划方案很感兴趣。
只是这件方案,能不能得到肯定和延续,取决于太多的因素。
在职场里的任何一件事,哪怕它再简单,也可以变得很复杂,有时明明是一件好事,有可能变成坏事。
顾秋下楼的时候,意外发现谢毕升还在,他坐在车里等顾秋,司机小李看到他过来,按下了喇叭。
上车后,谢毕升就问起,“何主管都说什么呢?”
顾秋说,等了一个多小时,轮到我他开会去了。
谢毕升愣了下,紧接着就哈哈大笑,有意思!真有意思!
顾秋也不管他信不信,反正自己就这么说,刚才和何汉阳说的几句话,绝对不能让谢毕升知道。
谢毕升最恨人家说他不作为。
从自己进入商业合作部和最近几天发生的事,顾秋对谢毕升这个人比较失望。
他就是职场中,那种典型的不作为的主管,换了谁都不会相信,三年时间给他,居然连一笔像样的业绩都没有。
其实谢毕升大笑的原因,只是觉得特别搞笑。
伍助理如此大张旗鼓叫顾秋去见何汉阳,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,空等了一个多小时,何汉阳开会去了。
类似这样的情况,他可是不止一次碰到。
本来在心中猜测,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背景?要不何汉阳会如此待见他?
从顾秋刚才的回答来看,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,或是何汉阳的一时心血来潮。
事情的发展,往往会出人意料。
何汉阳开完会,伍助理就跟他请示,“我刚才抽空调查了一下,这个顾秋进商业合作部不到二个月,恐怕——”
他的意思是,顾秋是个新人,没有任何成绩就升职的话,恐怕会招来非议。
何汉阳望了他一眼,笑道:“关于这一点,难不倒你吧!”
身为二把手,他被一把手汤立业死死压住,导致工作一直没多大进展。
一把手主张稳定,可一味求稳,直接导致了工作很被动。
何汉阳看似平静,其实这些年,他一直在汤立业编织的网里挣扎,试图撕开一个口子。
汤立业在安平分部呆了十几年了,人称针插不进,水泼不进,哪能这么轻易让你给撕开?
今天的决定可以看出,何汉阳想利用顾秋这颗棋子来探路。
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一把手汤立业耳朵里,汤立业独自坐在书房,品着上好的大红袍。
谢毕升过来,也提到了这件事。
本来这是极为机密的事情,在没有公布之前,怎么可能透露出来?
偏偏这件事像自己长了脚一样,不到两天,就在公司里悄悄传开。
“何汉阳这次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来势不妙啊?”
汤立业看了他一眼,“你担心什么?”
谢毕升小心翼翼道:“他今天出了考核标准,几名副职如何绩效没达到,全部开除,他今天敢动那些副职,明天就会动我这个正职。如果我们还无动于衷,不防患于未然的话,他迟早有一日会露出狐狸尾巴。”
汤立业把杯子重重一放,“管好你自己的事。在商业合作三年了,你都干了些什么?花天酒地,一点业绩都没有。”
谢毕升见汤立业发火了,两腿一哆嗦,“您别发火嘛,我只是提醒一下,别中了他何汉阳的诡计!”
汤立业极度不爽,摆摆手,下了逐客令。
谢毕升刚走,他就自语道:“我就是要他露出狐狸尾巴,看看他究竟想干嘛?等不及了吗?”
顾秋是最后一个得到这消息的。
陈燕郑重的跟顾秋说了这件事,为什么分部突然会下这么一个文件?
陈燕不知道内幕,顾秋也只能猜测。难道是自己那天的几句话起了作用?但他很快就否定了。
这其中恐怕还有另外的原因吧?
陈燕突发奇想,“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,如果你或其他人在这次绩效考核中胜出,可以当上副主管吗?”
顾秋想了下,“从理论上不太可能。”
陈燕道:“肯定错不了。何先生应该就是这个意思,把这盘棋打乱,然后引起大家拼命去抢,这样一来,既成功削掉了几个副职,又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。他不动谢毕升,只是为了照顾汤立业的面子。”
这一点,顾秋想到了,但他不敢肯定,因为他无法肯定何汉阳,真的会听自己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几句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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