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说孩子还是得有父母教，自从他父母离开他之后，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，抽烟喝酒打架，还纹身，简直变成了一个社会头子……」

我脸色平淡，眉头微皱，听不得别人这么贬低哥哥。

原本我想反驳，哥哥才不是那么不堪的人，但是哥哥曾经告诉我，不要惹事。

于是我在大妈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，木然离场。

4

等我回家的时候，在小巷子里看到一群人围殴商慕时。

我扔下手中的包子朝那边跑去，抄起一旁的木棍就往他们身上甩。

「滚！滚！滚！你们滚！我已经报警了！」

我大声嘶吼着，我这辈子也没飙那么高的高音。

一群男人看见我，仿佛更兴奋了。

「哟，这就是商慕时捡来的那小孩？长得还挺标致的，这是要养大了玩是吗？商慕时你还挺会，什么时候也让哥几个也玩一下？」

一个杀马特发型，满脸是痘的矮子在口出狂言。

让我直犯恶心。

已经被打趴下的男人疯了一般站了起来，拳头恶狠狠地朝他砸去。

但终究寡不敌众，很快又陷入了劣势状态。

从小到大，就算是摔跤把手摔脱臼了，我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。

可是这次，我放下我所有的傲骨，哭着求他们。

「求求你们不要打哥哥了，你们不要再打了。」

我想要冲进去将他们隔开，可是我这小小的力量根本于事无补。

周围没有人，我也没有手机，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能哭着用微小的力量在后面踹几脚。

等他们打累了，觉得差不多了，才就此罢休。

「商慕时，我告诉你，有的时候别太自以为是，别以为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，老子比你屌，少来惹我。」

然后猥琐地看向我。

「小妹妹，你哥没用，可以来投靠我，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，比你跟着这没用的东西吃苦好。」

我没有理会他，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，回了家。

5

我不喜欢哥哥打架，每次他都会带着一身伤回来。

但是他总是会找理由，要么就是，谁伤了他兄弟他必打回去，要么就是说他拿钱办事，打的都是坏人。

这样他很容易得罪人，惹得满身都是麻烦事。

在家里，我默不作声，熟悉地帮他上着药。

「小岁安，又生气了？」

他小心翼翼地问着我。

其实每次他带着一身伤回来，我都是非常生气的。

但是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，对他又无奈又心疼。

可是他没有学历，只能干一些零工或者粗活。

那些只能够维持我们的生活，而哥哥想把我培养好。

辅导书、文具、衣服都是要买最好的，零花钱也绝对不会比别家孩子少。

我拒绝过很多次了，可他真的好像把我当自己的孩子养一般。

小小年纪就有了我这么一个拖油瓶。

很多时候我也在想，是不是我拖累了他。

后来每次我都会悄悄把他买的东西退掉，买最便宜的必要产品。

也会把他给我的零花钱放在一个荷包里，偷偷存起来。

「哥哥，以后不要打架了，好不好？岁安只需要你平平安安的，有一口饭吃就行了，我不是什么娇贵的小公主，不用为了我这样。」

我既心疼，又无可奈何。

商慕时顶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，轻咽了一口口水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
「其实，我有一个妹妹，如果她还活着，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。」

说着说着他就捂住了脸，像是要碎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