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中附近的一个奶茶店里，四人两两相对。
许意身体微转向林献：“所以，你和江源是因为祁霄要打架才一起过去的？”
林献无奈道：“我没想过去，我都不知道我脑子当时是怎么了，他让我上车，我就去了。”
祁霄在桌下踩了一脚江源，偏头咬牙切齿：“你把她带过去干什么？”
江源无辜地看向他：“我看她当时抱着你书包，那一定是要等你的。”
“所以你特么把她带到现场等我？”祁霄压着声问，“知不知道李朝辉那b早看我不爽了，林献被他看见很危险。”
江源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眼神。
林献也看着许意，问：“所以你为什么出现在那儿？”
“呃……”许意下意识瞄了眼江源，“我家就在这附近，正好看见了。”
事实是，她家确实在这附近，但还是有点距离。
来接她的是她姐，许意撒娇打滚卖萌全套上才成功从车上下来，说自己在附近逛逛，一会儿就回家。
也是凑巧，她下车时，正好看见江源载着林献过去，于是就从他们后面那条小路穿过去，比林献先一步到达现场。
看见江源打架时，她脑子跟浆糊搅了似的，脑子一热冲了过去。
桌底，江源膝盖碰了下祁霄，祁霄立刻会意，起身叫林献走人。
他俩走后，江源才对许意说：“你以后看见这种场景走多远走多远。”
江源表情有些冷，许意握着奶茶撇开眼，心里有些委屈。
江源装作没看到，说：“快点喝，送你回去。”
“谁要你送。”
许意连奶茶都没拿起身就走。
江源拿起奶茶追上去，许意推开他递过来的奶茶径自向前。
江源再次递过去，她再推。
“许意。”
这一次，江源的语气带了一丝恳求。
许意最终还是心软接了过去。
江源微微勾了下嘴角，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。
林献和祁霄出了奶茶店并肩而行，她看了眼四周，问：“你要不要吃什么？说好了我请客。”
祁霄摇了摇头：“回去吧，省得你姑姑担心你。”
林献：“我中午给她打了电话，说晚上晚点回去。”
“我有点好奇你的理由是什么？”
“实话实说。”
祁霄一愣，转头瞅着她：“就说要请我吃饭？”
林献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
“行，既然这样，我带你去一家……”祁霄忽然想起什么，又问，“你吃煲仔饭吗？”
“吃。”
“那我带你去一家我经常去的。”
林献对这里反正不熟，祁霄有去处正好。
祁霄说的那家煲仔饭就在一中和三中之间，但距离三中较近。
林献跟着他七拐八拐，好不容易到了一家狭窄却干净的小店，店铺对面也是个小餐馆，两步一跨就能过去。
此刻正是饭点，店里人满为患。
祁霄步子一顿，转而看向林献：“我倒是忘了这家生意有多好了，等吗？”
“这附近有书店吗？”林献问，“我想买几本辅导书，买完再过来看看。”
这倒是也可以。
学校附近就书店多，走几步就有一家。
林献想买的辅导书就是祁霄之前写在草稿纸上给她的那几本。
两人进了书店就引起大片视线，这会儿学生正散落在各种店里。
女生盯祁霄后又看林献，男生完全就是盯着林献看。
祁霄侧身挡在林献身前，拿出一本软面黄皮辅导书递给她。
林献一门心思都在辅导书上，没发现被祁霄挡住视线的几个男生失落的目光。
林献买了三本，等他俩再次去吃饭时，店里的学生少了很多。
老板娘认识祁霄，见他便热情地招呼人：“很久没见你了啊，这是你同学？”
祁霄“嗯”了声：“你这边离我们学校还是有点距离的，我们中午时间紧，只来得及在附近吃。”
两人都点了香菇的煲仔饭，林献喜欢吃这东西。
一顿饭下来，祁霄也差不多看明白了，她有些挑食。
煲仔饭里的胡萝卜丝和两根青菜她几乎没动筷。
青菜就咬了口菜叶子。
“你还挺挑食。”
林献筷子一顿，小声说：“现在没人管。”
“没人管就放纵了？”祁霄笑道，“要不我管管？”
“你？”
“好歹也是同桌，还住一起，提醒你不挑食也就是顺嘴的事。”
林献：“……谁跟你住一起？”
祁霄反问：“咱们不住一起？放学走的不是同一条路？进的不是同一个小区？开的不是同一个院门？”
哇，劲爆！
店里学生都穿着校服，自然很容易就区分学校。
闻言，目光纷纷集中到他们这儿。
“你小点声。”
林献就差捂住他嘴巴，好在店里就他俩穿的一中的校服。
祁霄忙不迭点头，示意自己会小声。
林献莫名想起以前邻居养的一条拉布拉多。
祁霄察觉她走神的笑意，不禁问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林献手背捂嘴，微微摇了摇头，但眼角眉梢的笑意显露无疑。
她不笑时，深邃的眉眼看上去清冷有距离感，但一笑就如冰雪消融，让人感觉到春意临近。
祁霄有那么一刻看愣了神。
两人回到家里已经九点，林献和林雪说了声就上楼了。
林雪送的手机还在书桌上放着，林献放好书包，有些迫不及待打开手机盒。
手机是国产的，林献握在手中不大也不小。
她打开手机上自带的软件慢慢摸索，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，林献点开微信开始注册。
昵称直接是自己名字，全都弄好过了十分钟。
祁霄让她第一个加他，林献握着手机走出卧室，她转了两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，回去割了一块橡皮出来。
然后她如法炮制将橡皮扔在了他玻璃门上。
祁霄给家里打完电话刚脱了上衣就听到阳台上的动静，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小区里的熊孩子，没想到是林献。
更何况这一个星期的了解，他觉得林献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，于是裸着上半身出去了。
林献垂眸摆弄手机，找到二维码后笑了笑，她刚要让同桌扫二维码，走廊昏暗的阳台上走近一人。
“你不是说——”
林献的话因为他裸露的上半身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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