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着我妈来到大城市,住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。
但我还是很开心。
终于能和妈妈在一起了。
她身上真香,软软的,我觉得自己好幸福。
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妈妈晚上总是不在。
隔壁叔叔阿姨经常在半夜打架,我有点害怕。
再后来,妈妈带我搬家了。
她让我叫一个黑黑的,长着胡子的男人爸爸。
然后指着另一个男孩,让我叫哥哥。
哥哥长得真好看,白白的,很清秀帅气。
我终于有家了。
虽然爸爸妈妈经常都不在家,但哥哥很照顾我。
他什么都会。
做的饭菜是第一好吃,比爸爸妈妈做的都好吃。
每次他们逗我,问我最爱谁的时候。
我总是毫不犹豫地说:“最爱哥哥!”
可幸福总是很短暂。
渐渐的,爸爸妈妈开始吵架。
一言不合,就相互朝对方扔酒瓶,有一次正好砸在我头上,我痛的晕了过去。
是哥哥背我去的医院。
回来的路上,他问我:“红红最爱谁?”
我晕晕沉沉的回答:“最爱哥哥。”
他仿佛顿时就有劲了许多。
……
我10岁生日刚过不久,我妈就走了,再也没回来。
宋军说,她跟野男人跑了。
他恶狠狠瞪着我,咬牙切齿地骂:“养不家的贱种,都他们一个样!”
我习惯性地低着头,像是被人扔进了海里,不知道浪潮又要将我推到哪里去。
就在我最绝望无助的时候,宋江霖拉着我的手,将我推进房间。
“还不去睡,明天上学又该迟到了。”
那晚,宋军骂了很久,砸了很多酒瓶子。
第二天起来,家里已经被宋江霖收拾的干干净净。
他像没事人似的催我快点吃早饭,然后送我上学。
小学比初中远,但他每天都会坚持送我。
忐忑不安了一阵,见宋军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,我终于踏实了些。
我开始讨好他。
在他醉酒时煮醒酒汤。
在他睡在客厅时,替他盖上毛毯。
我很乖地喊他爸爸,一次次的承诺,将来长大了会好好孝敬他。
我一直很努力的试图去感化父爱,能让我顺利长大。
可我又很清楚地知道,他看我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那时不懂,以为是迁怒和厌恶。
后来才知,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。
不,是看贱女人的的眼神。
我就像笼子里的小白兔,胆战心惊地生活,懵懵懂懂地长大。
丝毫不知,在宋江的眼里,我早已成了猎物。
他供我吃喝,让我长大,只是为了在某一天吞我入腹……
不,不止是他。
家里的浴室,是老旧的木门。
有段时间,我常觉得门缝里长着一双眼睛。
有天,当那双眼睛又一次的出现时,我猛地拉开门。
我对上的,是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。
是宋江霖的。
我最爱的哥哥。
“我……”
宋江霖试图解释,一张脸红的像刚煮熟的大虾。
最终,他什么也没说,将自己关进房里,好几天都没出来。
那晚,我清晰地感觉到,我心里某个地方坍塌了。
再后来,他去了外地上大学。
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。
不舍难过,又如释重负。
然而,我不知道的是,命运的罪恶之手,正朝我逼近。
许久没回家的宋军,突然回来陪我过16岁的生日。
他甚至买了一个小蛋糕,像所有的父亲一样,慈爱专注地看着我,让我许个愿。
我的愿望是:顺利长大,回报爸爸……希望哥哥能幸福。
宋军给我开了瓶果酒,一再保证不会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