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身旁的男人，委屈地挤出两滴眼泪：“我可是在帮你！池瑶当初拿五十万羞辱你，让你尊严扫地，你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护着她，你脑子被狗吃了！”

“我和池瑶的事，用不上你操心。”

顾言清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往回走，进入办公室后，“砰”地一声关上门。

分开这么多年，他好像又长高不少，身子挺拔如一棵雪松，我微微往后退一步，他却上前将我逼至狭窄的墙角，黑曜石的般温柔眼睛怔怔地看着我出神。

“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了。”

我虽是疑问句，心中却很肯定。

他也没有否认，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叩起我的下巴，眼神有一瞬间的动容，却也消失得极快，甚至我还没能看清半分。

“你很需要钱。”

不等我回答，他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，不容我拒绝塞进掌心。

“五十万，陪我半年。以作价换，你姐姐会得到最好的治疗，顶尖的技术。”

我知道他这是在报复我。

大学时期，我因为游戏输了，在偌大的操场，拦住了专业第一的学霸。

恬不知耻地凑上前去，拉着他的手，半撒娇半真诚：“和我在一起好不好？我可以给你很多钱。”

众目睽睽下，这种几近于羞辱般的话语，正当众人都以为顾言清会义正严辞拒绝的时候，他欣然答应，我开价五十万。

于是，令人艳羡的天之骄子，明码标价，和我这样一个除了美貌和钱一无是处的女人在一起。

从万人敬仰到议论唾骂，是我毁了他。

２

于是这次，我义无反顾地答应，除了接受这笔钱，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
不就是报复吗，我做好了生不如死的准备。

片刻，顾言清的眉轻轻地皱在一起，露出不满意的表情。

我心中暗叹不好，反手扣住他的五指：“答应我了不许反悔！”

顾言清许是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，却也没生气，稳稳回应。

“不反悔。既然你答应了，那么，听好我要求你做第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我表面云淡风轻，内心却慌得不行。

若是让我当众学狗叫，我也得硬着头皮上。

不过他应该没有这么恶趣味。

顾言清摸了摸我耳边露出的一缕黑发。

“把妆卸掉，假发也摘了。”

我还有些不敢相信耳朵：“只为这个？”

他微微点头：“仅此而已。赶紧去，超时了我要扣钱。”

我小声骂了一句“周扒皮”，抬眸又见他不可察觉地勾唇，随即很快收回视线。

随后找了个洗漱台，胡乱用冷水在脸上揉搓了几下。

回去见顾言清的时候，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水渍。

再次回来的时候，他还在面诊病人，神情凝重又负责。

我乖乖坐在一旁，等着等着竟然沉沉睡了过去。

再次睁眼，顾言清那双清澈的眼睛赫然出现在眼前，他浅淡的呼吸喷涌在耳侧。

大脑一瞬间的缺氧空白，等待反应过来，他已经给我系好安全带，发动了车。

“以后别化妆了，现在这样很好看。”

顾言清没有看我，专心开车时说了这样一句。

我立刻打开化妆镜，镜子里的我没有浓厚的烟熏妆，露出粉白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。

于是略带骄傲地嘟囔一句：“看来我还是有几分姿色，入得了顾先生的眼。”

话音刚落，顾言清又仔仔细细地盯着我的脸了片刻，沉思道：“还是画个淡妆，黑眼圈这么重，熊猫成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