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佐木马上右手高举指挥刀左右摇晃一圈，随后目标指向打枪的方向：“八嘎！哪边的打枪？土八路的——有？……统统的——”此刻，“啪”的一声，第二枪又打了过来，这颗子弹正中佐佐木的肩膀，他指挥刀掉到了地上，随后蹲了下来：“八嘎——土八路的……马上出击——”

鬼子兵放下老百姓不管，一起嚎叫着向打枪方向冲了过来。一时间枪声大作。后边的老百姓马上一哄而散，纷纷向旁边的青纱帐里躲避。刘柱子瞅准机会挣脱了惊慌失措的伪军士兵，拉住王翠兰就跑。

草丛里，喜子转身拉起小虎说：“我的祖奶奶，老百姓是救了，可这下也是捅了马蜂窝了。快跑吧——”夜幕下，两个黑影在青纱帐里玩命一般飞跑，后边不断响起清脆的枪声和哇哩哇啦的叫喊声……

第二天凌晨，同样是王李庄附近的青纱帐边缘。喜子和小虎趴在草丛里在向村边看。

“怎么样小虎？听我的没错吧。”喜子慢悠悠低声对一旁的小虎说，“我告诉你说，这叫灯下黑知道不知道？别看昨晚咱们在这里放的枪，柜子还做梦都想不到我们在高粱地里装了八个圈有回到了这里。”

“喜子哥。”小虎叹口气，“豁嘴山一仗打下来，咱们二排就剩下咱们俩一条枪三颗子弹了。昨晚你……现在就一条枪一颗子弹了。一天多了，我就吃了一小碗炒面糊糊。”

喜子一撇嘴，随后从药理拔出一颗手榴弹：“谁说的？咱们还有一件正经家伙呢。”

小虎摇摇头：“就凭这点家伙？咱们怎么给二排牺牲的同志们报仇？怎么扩大咱们的抗日队伍？”

喜子神情忽然严肃起来：“小虎，尽管我们二排只有我们两个人，可我们二排还在。嗯……这个，现在我们开个会儿——”

“你开会？”

喜子直起腰来：“怎么？我给你开个会不行啊？我是老兵，岁数比你大，还会打枪。更关键的是，我是预备党员，说不定下一步我就是咱们班副班长。我们都要听党的话你知道不知道？咱们连指导员经常这样说嘛。现在咱们二排排长、副排长，还有三个班长……都牺牲了，就剩下咱们俩人了。你说，现在咱们二排属谁的官最大？那还用问嘛？我啊！”喜子说到这里咳嗽一声：“同志们，当前的情况是比较严重的，但是，越是严重的情况就越需要我们**员站出来想办法克服困难。连长不是经常说嘛，困难总比办法多。”

“是办法总比困难多。”小虎摇摇头，“你说的不对。”

“你看你这个小同志？”喜子不好意思抓一抓头皮，“这个，就是这个意思嘛。不要忘了指导员经常给我们说的话是不是？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，要看到成绩，要看到光明，要提高我们的勇气。中国人民正在受难，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。哎，鼓掌啊小虎——之前在山里，指导员说到这里基本上我们都要鼓掌的。”说着话，喜子一个人拍了几下巴掌，小虎也拍了两下。喜子咳嗽两声继续说：“你说小虎，我们一定要那个啥……我们下一阶段的主要任务——就是，想办法回到山区自己队伍里……”

“回去？咱们二排的任务呢？”小虎一下子跳了起来，“连长指导员那边怎么说？指导员在会上说要我们没人变成一个火种，要扩大八路军队伍。现在可好，三排十九人，只剩下两个回来了。丢不丢人？”

“伙计，我想不想这样。可眼下……眼下就我们俩人和一条空枪，还能执行任务？”喜子拿起枪杆刚要说下去，小虎忽然一声：“有人——”

二人刚要闪身，只见柱子和几名村民出现在面前。

“啊——”喜子吃惊地叫了一声，“你们不会是汉奸吧？哦，那个不是昨晚那个俊俏姑娘吗？你们隐蔽得不错啊、这都到跟前了我们才发现。要素柜子的话，我们二排彻底完了。”

“你们是八路军二排的？”柱子马上抢先一步说，“豁嘴山那一仗我们都听说了。说说八路军有个二排在豁嘴山和柜子干上了，人死了不少……你们就是啊？哎，昨晚是你们救了我们村老百姓吧？”

喜子刚要说什么，柱子上前一步拿起喜子的枪：“八路军同志，我要参加你们。昨晚你们都看到了，我们老百姓没活路啊！咋？我石柱子会耍大刀，在沧州铁狮子下刷过的。你要不信。我给你露两手看看？”

“不用。”喜子摇摇头，“只要真心抗日，我们八路军都要。”

柱子身后闪过翠兰来：“八路大哥，我们老百姓真的没法子过了。每天夜晚要到高粱地里。我给你说，有一次夏天下大雨，村里的人都在高粱地里。真个那个乱啊……一片哭声，都被大雨淋昏头了。我爹被雨水浇混了头，不知道东南西北，不停地喊：‘天爷爷啊，给我指条路吧！让我往哪里走啊？天爷爷啊——总要给我们老百姓一条路走吧……’那声音现在还在我耳边。那一夜，我们全村人在高粱地里转悠了半天才回到村里，我爹后来得病死了——都是日本鬼子害的啊。八路大哥，昨晚要不是你们……”翠兰说着眼里浸瞒泪花：“我是女人，可我也想——”

柱子上前一步，胸脯子挺得高高：“八路大哥，打鬼子，咱没的说……”

太行山区一个山村里。

狭窄的石板山路上走过来身穿两名八路军服的人，绕过高高低低石头房子，很快走进一个小院子。

“报告——”

“进来——”

二人走进屋里，里边干部模样的人马上起身迎接：“啊——是李团长，哦，还有王指导员，好好请坐。”

“司令员——”李团长先敬礼，随后沉痛地说：“三连二排执行任务……遇到了挫折。我们没有做好工作。”

军分区司令员让二人坐下：“队伍扩展总要遇到挫折的，成就事业都不会一帆风顺，就像我们的党一样。我们不要灰心，前途是光明的，道路是曲折的。查找原因，我们继续向平原地区进军。哎，具体原因清楚吗？是鬼子提前得到了情报还是纯属巧合？三连二排伤亡情况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