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妍皎相信染懋当年与她的海誓山盟，也清楚这人最喜爱的女人还是她，可那又如何呢？
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呢？谁又不愿意享齐人之福？
人之常情罢了。
虽然染懋在她进门后没再抬过姨娘，但收用过的丫鬟可不少，不过大多在他腻了后云妍皎就处理了而已。汐儿仅是染懋还没有厌烦，若说多喜欢，甚至说抬个姨娘都是不可能的。
因此云妍皎并不担心，“这倒是无妨的。二房的情况您也知晓，二叔定不介意。妾身是怕只处理棋儿一个，实在不好遮掩，有关染府的颜面不得不慎重。”
染懋觉得自家夫人说的有理。
他那个二弟是出了名的好色，屋中有名号的姨娘就有十几个，更别提一堆叫不上名的通房、丫鬟。即使被收用过，那人也是来者不拒的。
“便依你说的办。”染懋点头。
云妍皎道：“还是伯爷懂妾身。”
说完又神神秘秘的趴在他耳边说：“您看我这次从娘家带回来的丫鬟如何。”
染懋面露喜色，那两个丫鬟他可是见过的，一个姿色艳丽，一个形容清秀，都很不错。
云妍皎看着染懋的神情，心中难免有些许失望，好在更多还是自己抓住了丈夫心的释然。
她面上不显，“那个面容清秀的叫婉梦，为人乖巧，伯爷若喜欢收入房中便可。至于另一个叫阑梦，颜色最好，只是她曾被我哥哥收用过。您若是嫌弃，在外院找个差事打发了她便好。”
染懋想想，虽然有些介意，但阑梦长得实在好，做个通房丫鬟是无妨的，因此故作大方道：“无妨，先都放屋里吧。”
“尊伯爷的令。”说罢云妍皎眨眨眼睛看向染懋，“妾身调走了您一个丫鬟，又带来两个，自是不让您吃亏，伯爷可还满意。”
染懋对云妍皎的安排自然欢喜，随手轻搂住她，“夫人的安排都是最好的。”嘴角的笑意却根本压不下。
云妍皎依偎在他的怀里，心里没有太多波澜，毕竟永宁伯染家，是她能够找到最好的归宿了。至于那两个丫鬟，一个全家的性命被握在云府手中，一个是嫂嫂拜托她处理的，自是全部兴不出什么风浪。
几日后，听到棋儿的尸体被三房运出了染府，染星瑶不禁感慨，自己这个继母的手段就是高。
听着凝烟绘声绘色的形容三房这几日的鸡飞狗跳，染星瑶心中终于泛起了几丝快意。
棋儿那日是被打扮好抬进三房的，送的人还说这是染懋送给三老爷的妾室，气得染殷氏砸了好几个花瓶。
收买别人的丫鬟她是觉得无妨，但若这丫鬟事儿没办成，还被人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抬进自家丈夫房中，那就是奇耻大辱了。偏偏云妍皎借的是染懋的命令，她还不敢违背。
而且染殷氏善妒，这些年三老爷染辉除了她生的一双儿女，就只有一个活得小心翼翼的欢姨娘和其生下的小庶女。
因此面对棋儿，染殷氏如何能给好脸色。
三老爷染辉虽然很想受用这份齐人之福，但还是惧怕染殷氏，也就由着她胡来。
最开始的几日染殷氏倒是没做太多，仅仅是让棋儿伺候，偶尔站站规矩什么的。后来许是想着没人盯着了，她越发肆无忌惮起来。
不仅开始让棋儿做粗活，更是动辄打骂，甚至连吃食都要克扣。
据说如此不过月余，棋儿因太累奉茶时将茶水洒在了她身上，她一气之下便将人拖出去打。打了近半个时辰，又将人关进柴房，一夜就没了。
棋儿死后，染殷氏给了她父母十两银子。据说棋儿的父母感恩戴德的领走了，仿佛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。
听完凝烟的描述，染星瑶畅快中还有些唏嘘，云妍皎真是好手段，既不用做那恶人，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，这才是当家主母应有的能力。
前世的自己只想着温婉贤惠便可美满的过完一生，如今看来真是天真，没些手段在高宅大院中如何存活。
死了一个姨娘根本算不得什么，现在的染府已经张灯结彩，准备过年了。
除夕之夜寒风呼啸，但对于永宁伯府这样的公卿之家并没有影响。
因三房前些日子陷害染星瑶之事，老太太发话，小辈们早上磕完头后就不必一起守岁了。因此，今年染家难得的分开过了年。
团圆之夜，人自然是最全的。
坐在上首的自然是伯爷染懋和夫人云妍皎。
染懋右手边那十七八的少年就是染星瑶的大哥，伯爷第一任妻子孙氏所生之子染遥之。
他旁边是云妍皎所生二子，十一岁的染遥予和九岁的染遥怀。
云妍皎左手边的是染星瑶。
染星瑶旁边脸色苍白的女孩是她的庶姐染梓瑶，惠姨娘所生，因胎里不足一直病病殃殃的。
染梓瑶旁是一个身量娇小但五官精致的女孩，那是染星瑶的庶妹，萱姨娘生的染佩瑶，与染星瑶同龄。
再旁边另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点的女孩，则是染星瑶最小的庶妹染思瑶。她是染懋一个不受宠的通房丫鬟所生，不过那丫鬟生产时难产去了，如今染思瑶养在惠姨娘那里。
这些便是染家大房全部的主子。
至于染懋的几个姨娘，则在旁边另开了一桌。如今他的姨娘不多，仅有惠姨娘、萱姨娘和前些日子刚被抬为姨娘的婉梦、婉姨娘。
众人说过一番祝福话，刚准备坐下吃团圆饭，染梓瑶那边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，惠姨娘连忙过来照看女儿。
染懋知道他这个病秧子女儿出来太久，身体受不了，赶忙让惠姨娘带着她回清雅院了。
堪堪吃完饭，守岁还没结束，染遥之又起身向染懋行礼，“父亲，杜氏偶感风寒，儿子想请父亲准许儿子回房陪陪她。”
杜氏是染遥之的妻子，本应一起守岁的，只是她偶感风寒无法起身，染懋便免了挪动，让其好好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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