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楚晴的表情来看，显然对这种“江湖匪气”并不感冒，便随便敷衍的嗯啊一声，双方落座。
楚晴还是挺照顾我的，一方面注意到了楚老鬼直接忽视我的细节， 一方面也是在明确界限。
主动把我拉了过来：“我来介绍一下，我本家的弟弟，秦飞，今天临时把人家拉来当司机了……”
“秦飞，这是我刚跟你说的楚老板，在咱们江城，可是首屈一指的商界巨擘……”
“你好楚总……”
老鬼显然微微皱了皱眉头。
好像是有我的存在，他并不满意一样。
不过只是一瞬，很快就消失不见。
“好啊好啊，小秦是吧，来，坐下……”
“既然有司机，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，妹子，你看怎么样？”
“那当然好啊， 是我的荣幸。”楚晴说话也远近适中：“不过，楚大哥，你知道的，我一个小女人，不胜酒力，诚意我肯定是有的，但是酒哪有正事重要。”
“也有道理，呵呵，不过，无酒不成宴，还是要喝的，喝好为止嘛。”
说着，楚老鬼直接招呼人送来了几瓶人头马XO。
这种酒也价值不菲。
直接让服务生把一打六瓶全都打开。
我看到这一幕，心说坏了。
这哪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啊。
楚晴也有些紧张，冲我使眼色，让我坐到她旁边来。
这时候我也不敢扭扭捏捏了，直接坐了过去。
楚晴主动端起酒杯：“老哥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为了做好事情，楚晴也是拼了，端起酒杯，一大口直接喝下去。
“啧啧……”
老鬼看到这一幕，咂了咂嘴，面带微笑：“妹子，你可真是女中豪杰，名不虚传啊！”
“不过，不是老哥说你啊，这杯酒，你说是敬我，但是我可不认账啊。”
“这怎么说？”楚晴擦了擦嘴角。
“我是你大哥，这是其一，今天又迟到了，这是其二，其三呢，这是我的地盘，这第一杯酒，怎么也应该我敬你才对，我这个当大哥的，连东道主都不让做了？”
“这……”
这明摆着是想要强压人一头。
楚晴却无话可说。
老鬼给楚晴倒上了一杯：“来，妹子，这一辈，我敬你！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楚晴被逼无奈，又喝了一杯。
老鬼显然是酒场老手了，喝酒的说辞一套一套的，而且他自己也酒量大，让楚晴接连喝了几杯之后，他自己跟没事人一样，楚晴的脸明显已经开始红润起来。
大概是四五杯酒之后，楚晴及时刹车：“老哥，酒就点到为止吧，再喝下去，我恐怕要出洋相了……”
“老哥，还是咱们之前说的，你这个酒吧，妹子我看中了，你也有转让的想法，咱们就是买金子的碰上卖金子的，剩下的就是谈谈转让和价格，您看？要不给我说出个数字来，也好让妹子长长见识？”
老鬼点点头：“妹子啊，我做生意这么多年，还没见过你这么能干的女人，不喝酒，不吃饭，就急着谈生意……哈哈，也好，像你这么有战略眼光的人不多见了，女人就更不多了……”
“服务生。”老鬼朝着门口喊了一声。
“鬼爷。”
外面的小西装服务生很快进来。
“换大杯。”
“好的鬼爷。”
六瓶XO已经下了三瓶了。
服务生很快把半斤的高脚杯拿进来，主动倒上了满满两大杯。
楚晴不明所以，很明显老鬼就是在玩花样，可是，现在箭在弦上，已经到这个地步了，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。
期间我也提出过几次，我代为喝酒，可是老鬼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，就差明说我不配跟他喝酒了。
楚晴也是为难，所以，前面一直都是她在喝。
但是，这一下子大半瓶洋酒，要干杯的话，不管是楚晴还是我，都心知肚明，这一杯下去，生意是谈不成了，还会出什么事也是未知数了。
“老哥，这什么意思啊？”楚晴赶紧问。
“喝了这杯，咱们点到为止，开始谈生意。”老鬼直接端起来就要递给楚晴：“妹子，这洋鬼子的酒，度数低，咱们一共就这六瓶酒，先下四瓶，剩下的两瓶边喝边聊，不过分吧？”
“老哥啊……”楚晴赶紧打住：“恕我直言，过了……不是说别的，是小妹我的酒量已经过了……”
“那不行啊。”老鬼摇头：“小妹，咱们今天是谈生意的，谈生意讲只进不出，才能发大财，六瓶酒都送上来了，我还能让服务员再退出去啊？你说呢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
楚晴可能现在也有些始料未及吧，她或许一开始就想到了跟这个鬼佬谈生意不容易。
却没想到对方为难人为难的这么明显。
有心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吧，可是酒都已经喝这么多了。
楚晴左右为难，左手在沙发上下意识抓住了我的手。
我心领神会，赶紧站了起来。
陪着笑脸道：“鬼爷！小弟年轻，有不合适的地方，您批评我就是，这杯酒，就让我代劳吧……喝完这杯酒，咱们该谈生意谈生意，该唱歌唱歌，咱们合作愉快，鬼爷，你看怎么样？”
我自认为我说的话很诚恳，姿态放到最低最低，说话的时候，还特意把杯中酒直接添满，以示诚意。
没想到，老鬼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。
或许是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本就碍眼，到此刻，终于爆发了。
“你代劳？”
“小子，你有什么资格代劳？”
“年轻人，我老鬼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一起喝酒地……”
这属于一句话把天聊死了。
楚晴脸色也立马不好看了。
老鬼让我下不来来台，她肯定会为我出气，楚晴的脾气秉性我还是知道的。
但是我赶紧给她使眼色，让她不好为我出头，她自己都为了这笔生意一直在坚持，怎么能为了我让局面难堪？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我宁可受点屈辱，说到底只是一个司机，又不是什么人上人，我的脸面，不值钱。
可能是察觉到了楚晴的情绪，老鬼呵呵笑了一下，立马改口继续说：“当然，你代劳也不是不可以……那你喝吧！喝完了这杯，你先出去转转，吹吹风，醒醒酒，后面的生意，我和楚总谈，就没你什么事儿了……”
说完，老鬼直接把酒推到了我面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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