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“把你送出去留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！向舒念道歉！”
霍以深严厉地训斥霍沐晴，她挣脱开手，又哭又闹：
“哥哥！我是你的亲妹妹啊，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！”
“眼泪给我擦干净了！” 霍以深不为所动，“我再说一次，道歉。”
霍沐晴颇为不服，但迫于霍以深的威怒，扫了眼舒念，对不起三个字从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出来。
舒念没说话，但不代表她原谅。
霍沐晴不止一次这样了，她以前忍着，以后再也不会了。
“行了吧！” 霍沐晴朝霍以深不甘心道：“哥，你脑袋上的绿帽子可戴好了，以后有你后悔的！”
在霍以深发怒之前，霍沐晴撒腿就跑了。
舒念这才有机会向男人说：“是我们杂志社的总编送我来的，不是......”
“你不用解释。” 霍以深瞥了眼舒念，“我作为霍家长子，有责任教育自己的妹妹。”
舒念感激的话卡在喉咙里，咽下时像小刀拉嗓子，牵扯五脏六腑跟着一起疼。
沈沁沁常说舒念太缺爱了，所以别人对她一点点好，她便会视若珍宝，甚至加倍还回去，殊不知这在别人的眼里，一文不值，甚至卑微。
“进去吧。”
男人走在前面，舒念跟在后面慢慢走着。
院子里的灯亮了，男人的影子笼罩着她，舒念思绪有些游离。
年少时她暗恋霍以深，长大了她成为他的妻。
这个男人像一堵墙，一座城，困住了她整个青春。
男人的长腿迈着台阶，忽然停下，舒念脚步没踩实台阶，整个人往后倒。
霍以深眼疾手快，抬手揽住舒念的腰身，稳稳地将人揽入了怀里。
男人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有魔力，舒念惊慌的情绪很快平稳了。
他低头扫了眼她身上，没发现大碍，开口说： “霍远帆也在。”
舒念眸光黯然，点头：“明白。”
霍远帆是霍以深的父亲， 霍以深是在提醒她：好好配合，不要把离婚的事情说漏嘴。
走进别墅，还没有坐下，舒念就被叫去准备祭祀的东西。
她走在通往偏厅的长廊，路过书房时，听到了里面爆发出一声怒吼：
“这就是你养出的混账东西！你叫我怎么向舒念死去的父亲交代！”
舒念顿住脚步，她听出这是霍远帆在说话。
“老公，我们这些年做得够多了，抛去她母亲每年一百多万的医药费不说，我们把舒念当自己的孩子养着，这还不够吗？”
“不够！我们霍家欠的，是一条命！”
“那儿子的幸福呢？娶一个不爱的女人，后半辈子就只有痛苦。”
“张琴你给我闭嘴，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！”
“看在那孩子的份上，就接受苏宓吧，霍家血脉无辜，老爷子一定会理解的。”
“孩子可以要，想离婚，绝无可能！”
舒念快步往偏厅里走，一颗心跌入谷底。
这是缓兵之计，先给霍父打个预防针，接受了孩子，下一步就该叫她让位了。
知道了霍家人的态度，舒念反而坦然了许多，这样她以后就不用看脸色行事了。
“舒念，你快来，把这些寿桃摆好装进篮子里。”
管家见舒念来了，招呼她做事情。
舒念走过去，坐在霍府佣人里，动作利落地摆着寿桃。
“这次祭祖和往年都不一样，都上点心，按照我说的做，都别出差子。”
“管家，这次咋不一样啦？”
知情的几个佣人不约而同看向舒念，有人同情，更多的是落井下石。
舒念极力去忽略这些目光，低垂着眼眸忙碌手上的事情。
管家不忍她这样难堪，训斥那些人：“你们有什么资格对主人家的事情说三道四！活干完了吗？都闭嘴！”
*
舒念每次站在霍氏祠堂门口，都有一种金光从里面溢出来的感觉。
这祠堂是霍氏家族筹资一个亿建造的，霍以深一家占大头。
她跟着管家走进去，看到一个小男孩跪在祖先的牌位前磕头。
这是苏让，舒念反应过来时，就看见站在霍以深身边的苏宓。
舒念站在门外，双腿犹如灌了铅，沉重得迈不开步。
那个位置应该站霍以深的妻子，也就是舒念，按照规矩，她这些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，不能跪拜祖先。
“舒念，别发呆了，快把寿桃摆上。”
管家催促下，舒念才迈开脚走了进去。
她摆好桃子，回头看了眼霍以深，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了。
这时管家拽住她的手，将她拉出了祠堂。
佣人们都在外面，他们抱团站着有意疏远，提醒着舒念这里才是她应该回到的地方。
“苏宓，你和阿深一起拜吧。”
张琴的声音从祠堂里传出来，她故意说得很大声，大家都看到了霍以深和苏宓一起跪在祖宗的牌位前。
舒念远远看着，有种被他们的世界拒之门外的疏离感。
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，想想就释然不少。
她放下手里的篮子，想离开这里。
她一边走着一边给沈沁沁发消息：[我现在就回去了，估计晚上到家。]
[这么快？那我去接你。]
霍氏祠堂在村子里，距离市里有三个小时的车程，她是坐霍府包的大巴车来的，回去的话，就只能坐回城的大巴了。
[我坐大巴，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，在家等我吧。]
[好，等你回来我们出去吃大餐。]
舒念已经走出祠堂很远了，一辆汽车飞快开过来，冲在前面，忽然调转方向，打横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如果不是她躲得及时，车头就要撞身上了。
舒念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霍沐晴，瞬间就明白了，她是故意的。
霍沐晴拉着舒念往车上走：“你这个毒妇，杀人犯！别想跑，跟我去警局！”
舒念一头雾水时，就看到霍以深的车飞速从她们身边开过，跟在后面的车却停了，张琴走了过来。
“舒念，你在寿桃里放了什么东西！”
“什么也没放。” 舒念问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不可能没有动手脚，不然我小侄子怎么会食物中毒，你肯定下毒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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