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
“我这个人做的太失败了。”陆裴清眼尾微向下垂，刻意流露出无辜姿态，“喜欢的人不仅不喜欢我，连一个追求的机会都不给我。唉，败犬啊。”

000不屑地撇嘴，学着陆裴清的语气揶揄：【呦，我是败犬唉。】

宋杳：……

不管什么时候，000对男主的敌意都很大。

莫名的很大。

宋杳深呼吸几次，调整好情绪，开口说道：“不是的。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，所以不能第一时间给你回答。”

当然，不能第一时间就答应了。

宋杳想，最后还需要一剂催化剂。要让陆裴清眼中的自己认清内心的一剂猛药。

她相信不会让她等太久的。

“欸嘿，你俩真的，前几天好的和连体婴一样，现在怎么了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吵架了？”

周庭阳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
宋杳下意识地回头，正好撞进周庭阳似笑非笑的眼睛里面。

她总觉得周庭阳好像是知道什么。

宋杳弱弱地说：“没有吵架。”

她总是躲着陆裴清的靠近，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好几天，就连陆夫人都问了几句。

陆裴清眼底有笑意掠过：“怎么，最近喜欢cos福尔摩斯了，逮着两个人都要判断一下？”

“切。”周庭阳马上要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了。

陆裴清递给周庭阳一个眼神，他点点头，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姿势，示意自己不再说话了。

陆裴清缓缓开口：“呐。不要躲着我好不好。”

自从上次袒露心意之后，陆裴清又恢复了温润的公子模样，不再亲昵地叫着宋杳“杳杳”，大多是直接叫名字或者是宋杳同学。

“我没有躲着你。”

宋杳沉默片刻，犹豫地开口。

“裴、陆裴清同学，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，对我释放善意的人。当我听到你说喜欢的时候，我的心很乱。我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你，但同时我对你也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……”

宋杳转头：“这样的我不应该在心安理得的享受你对我的好，所以我想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再面对你。这样对我们俩都好。”

少女说这话的时候，午后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，投下一道道闪着金光的影子。

她眼睫轻颤，纯澈的目光第一次不加掩饰地落到陆裴清身上。那双漂亮的杏眸里面第一次没有别人的身影，只有陆裴清一个人。

陆裴清眯了眯眼，半晌没有再说话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陆裴清回望过去，“我会等着你想好的。”

“但是杳杳，你有时候多可怜可怜我吧，不要让我等太久。”

宋杳脑袋轰得一声炸开，她掩饰般地低下了头，唯有笔尖晕染开的黑色痕迹暴露出少女内心的不平静。

宋杳脸颊微红：“你别说这样让人误会的话。”

陆裴清晦暗的视线掠过少女如红宝石般绯红的耳垂，喉咙间溢出轻轻的一声“嗯”。

…

下课。

“这周末是我生日哦，我妈妈订了蓝海酒店的顶层，你们一定要来啊。”

说话的是薛珍，圆脸上漾着甜甜的笑意，她在班里人缘一直很好。

“那肯定的啊！”陈薇最爱凑热闹，也是第一个回应的。

季乔端着笑：“珍珍十八岁的生日，我肯定不会缺席的。”

“那……宋杳你呢？”薛珍笑着转头，视线落到做题的宋杳身上。

宋杳有些惊讶：“我？”

她和薛珍并不熟悉，而且对这种“热闹”的同学聚会并没有兴趣。

薛珍笑着点头：“对啊，我们班女生之间的聚会，你可千万不要缺席啊。也不能说没空哦，我可以为你调整时间。”

薛珍一通抢白，把宋杳想找的借口给堵得严严实实。

“宋杳，别这么扫兴嘛。”陈薇眨眼，在陆裴清和周庭阳都不在的时候，她从来不过多伪装自己。

季乔阻止了她：“薇薇，别这么说。”

她看向宋杳继续劝道：“来的都是女生，我们同学之间吃个饭然后唱会歌，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。而且宋杳你来一班这么久，除了平时和裴清哥哥还有周庭阳说点话，和其他人很少交流。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联络一下感情嘛。”

宋杳哼了声：【说了这么多话，就差把有鬼两个字刻在她的脸上了。】

000：【杳杳你可一定要拒绝啊，万一她们有什么坏主意的话……】

宋杳打断000，得意脸：【不用担心我，我是不会被这些小把戏给伤害到的。】

【不是……】000无语地把剩下的话补完：【我是担心杳杳你一个不小心，把季乔直接给咔嚓了。虽然我们的女主有点黑化，但是小世界不能没有她啊。】

宋杳：……

宋杳撇嘴：【000，我不重要了吗？比起我，你更在乎任务。】

天大地大，小祖宗最大。

000果断：【杳杳玩得开心，实在不行我们就换一个。】

宋杳弯唇，在季乔三人灼灼的目光下，缓缓——

“那好吧，算我一个。”

…

薛珍等在教室外面：“季小姐！”

季乔听着薛珍的称呼先是看了一眼周围，然后才矜贵地点点头。
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
薛珍面色一喜：“那我爸爸的工作……”

陈薇蹙眉：“你着什么急，等着周末之后乔乔当然会帮你爸安排。”

薛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那宋杳不会有事吧？”仅存的一点同学情谊让薛珍有些犹豫。

“她不会有事。”季乔浅笑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。

“只是有人想见她而已。而且你和我都没有错，只是背后推动了一下。记住了吗？”

薛珍心一凛：“我知道了！我们只是简单的聚会而已！”

季乔欣慰地看了她一眼。

薛珍后背被冷汗浸透，在季乔两人离开之后指尖仍然不停地抽搐。

事情绝对不像季乔说得那么简单。

薛珍想起那个温柔恬淡的少女，内心闪过一丝愧疚。

她不能反抗季家。

所以，只能对不起宋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