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孩子。
她的哮喘是遗传性的。
9.
家庭医生见到我,停下来恭敬问好:「大小姐。」
「嗯。」
我将管家打发走,然后才道:「知若的哮喘一直不见好,不如查一下血常规?」
家庭医生开口想解释:「二小姐的症状一般不需要……」
我眨眨眼,笑着打断他:「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。」
在家庭医生惊讶的目光中,我态度强势地道:「抽完血来三楼书房,我有东西给你。」
书房是父亲平时办公的地方,我轻易在里面找到几根头发,加上从主卧洗手间拿来的牙刷,已经足够做亲子鉴定。
「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?」我把东西交给家庭医生,「等结果出来,我会让父亲出资组建新的分院。」
家庭医生离开后没多久,周安竟然回来了。
「周少爷喝醉了。」
佣人扶着烂醉的周安坐在沙发上,起身去为他端解酒汤。
我站在二楼走廊上,平静地看着这一幕,手背却因为用力而攥起青筋。
父亲之所以安排他做司机,不过是为了让他躲避仇家,安稳长大。
其实他一路接受着精英教育,受到的待遇不比任何一个富家子弟差。
可他并不这么想。
甚至众人称呼他「周少爷」,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讽刺。
上一世,他用我父亲教给他的道理来对付顾家,又何尝不是忘恩负义,以怨报德。
10.
我闭了闭眼,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。
洗漱过后,房门被人敲响。
「有事吗?」
我将房门打开一条缝,皱眉看向外面的人。
周安目光苍凉,没有焦距,像被人遗弃的大型犬。
「我听说,你答应了文则野的追求。」
他的眼神阴郁,平日温柔的表象一旦撕碎,内里的疯狂和偏执仿若冰原深渊般透出彻骨寒意。
「与你无关。」
我紧抓门框,警惕地看着他。
周安却苦笑一声,喃喃自语道:「是我错了,我错了,如果全部还给你,你能不能原谅我?」
说完,他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。
我不知他在发什么酒疯,将房门反锁后,躺回床上。
静谧的夜色里,所有恐惧都被放大。
我强迫自己睡觉,但闭上眼,铺天盖地的血腥和痛楚便席卷而来。
身体的各处关节仿佛还能听到瘆人的碎裂声,那些人的笑声言犹在耳。
我倏地坐起身,大口大口地开始喘气。
时间已经过了零点,手机里安静地躺着几条未读消息。
是文则野的。
「睡了吗?」
「我们今天刚确定关系,你都没有跟我说晚安。」
「下周我要去出差,把你的身份证号发给我。」
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。
11.
文则野回复地很快,这么晚了他竟然还没有睡。
「跟我一起去吧,带你看场好戏。」
至于是什么戏,他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,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。
「我送你的花,你放在哪里了?」
明知他在转移话题,我还是忍不住看向飘窗上的那一抹白色。
「不知道,我交给佣人了。」
我故意气他。
「哦?是吗?」
「顾叔邀请我明天去你家吃饭,到时候我亲自看看。」
我无语地打出六个点,想了想,还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。
「真乖,这株可是我亲手种的,你要好好照顾它。」
有了文则野的插科打诨,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。
原以为他说来家里是骗我的,谁知道第二天我睡醒后,竟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他。
「你怎么来了?」
文则野轻轻地笑,带着点勾引和促狭:「我昨晚不是说过了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