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”
“痛死了！”
陆晚竹被林水直挺挺地倒下来撞到，肩膀差点散架，勉强扶住林水。
不然的话，林水没有意识的倒在地上，碰到脑袋就麻烦了。
她想拖林水回去房间的床上，无奈林水太重了，试了几次果断放弃，拖到客厅的沙发躺好。
可以明显地看到，林水的右半边脸颧骨那一块有淤青。
幸好没有破皮，不会留下疤痕。
“真是的，下次不敢让你喝酒了，喝一口就醉，还说胡话。”
陆晚竹坐在沙发上揉肩膀，等肩膀没那么痛才去收拾碗筷，然后出门去药店买药给林水的脸涂上。
九月的南城，夜晚的气温依然是居高不下。
陆晚竹洗完澡回房间了，没有给林水盖被子。
第二天上午九点多，林水迷迷糊糊地醒来。
凭着本能，他走到卫生间方便和洗漱。
洗脸的时候，感觉脸有点痛，这才照了照镜子。
“我脸怎么肿了？”
看到镜子中自己脸上的淤青，林水满脑子的问号。
稍微清醒了，又闻到身上齁人的汗臭味，赶紧洗澡，回房间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。
上课时间在即，来不及想太多，从冰箱拿个苹果当早餐就往学校赶。
“大舅哥，你脸怎么了？”
来到教室，舒长桥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样。
“不知道。”
林水皱着眉头，在努力回忆到底发生过什么。
好像昨晚和谁一起吃饭来着，可为什么吃个饭自己的脸会肿？
莫非是摔的？
不应该。
吃个饭怎么会摔呢，身体的其它地方也不肿呀，偏偏就脸肿。
随着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，该来的学生基本都来了。
黄学友是最后一个到的，因为他叉开腿走路不方便。
从昨天下午到现在，黄学友的菊部都火辣辣的刺痛。
以至于他想请假去医院挂肛肠科。
可他在抖音上刷过不少肛肠科换药嗷嗷叫的视频，实在没勇气去。
林水听舒长桥说起昨天黄学友回到宿舍躺尸，隔壁507和509宿舍的人可高兴坏了，轮流造访508，在黄学友耳边播放《菊花台》。
今天的课黄学友不想来的，只想继续在宿舍躺着，可是509不是同班的，他们上午没课。
如果不来上课的话，他要不间断接受509的精神摧残，迫不得已来上课避难。
看到黄学友坐下来就扭来扭去，想坐又不想坐的，全班哄堂大笑。
哟呵，你黄学友也有今天呀？
“不许笑。”
黄学友怒喝一声，可在旁人听起来却像是娇嗔多一点，笑得更大声了。
此时林水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逗黄学友上了，对自己的脸为什么会肿暂且抛诸脑后。
直到上完课去食堂吃饭，林水才触景追忆，到底自己昨晚跟谁吃饭来着。
“大舅哥，你在想什么呢？”
舒长桥对林水的一举一动都很关注，看到林水眉头紧锁，想为他排忧解难。
“我在想我昨晚和谁一起吃过饭。”
“以我对你的了解，你不在学校食堂吃就会买菜自己做饭，是和你的女邻居一起吃的吧，而且你忘记昨晚发生过什么，明显是喝酒后断片了，元旦那晚你也是这样。”
“应该是吧。”
经过舒长桥提醒，林水总算是慢慢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了。
昨晚他亲自下厨，和陆晚竹一起吃晚饭，给陆晚竹准备丰盛的便当。
期间两人喝了点酒，他记得陆晚竹的食量和酒量都很大。
“可我的脸为什么会肿呀？”
林水用力地按压脸上的淤青，试图以疼痛来刺激大脑，唤醒更多的回忆。
回想起今天早上不是从房间的床上醒来的，是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为什么会是在沙发上呢？
难道说，自己昨晚喝醉，色胆包天，要在沙发上对陆晚竹做出那种事？
陆晚竹酒量大没醉，而自己是醉的。
在想对陆晚竹做那事的时候，陆晚竹竭力反抗，把自己给打晕了，脸上的淤青是陆晚竹打出来的？
“不会是真的吧？”
林水越想越像那么回事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，冷汗直流。
如果是真的，自己岂不是要三年起步？
妹妹怎么办？奶奶怎么办？
陆晚竹又怎么办？
毁了人家的清白，给人留下一辈子的阴影，该如何补偿？
“你今天很不对劲呀，没事吧？”
舒长桥是第一次见到林水出现慌乱的神色，关切地问。
“我完了我完了，她也完了……”
林水不停地念叨，突然站起来，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：“我他妈真该死呀！”
啪的一声脆响，扩散出去很远。
舒长桥：？？？
食堂众人：？？？
原本闹哄哄的食堂，霎时安静下来，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站起来的林水，只见他满头大汗，脸色比吃了死苍蝇都难看。
这是谁朋友？
舒长桥见状，立马站起来朗声道：“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，大家继续吃饭。”
“你快坐下来。”
舒长桥拉着六神无主的林水坐下，林水的脑袋一片空白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。
紧张，愧疚，惊恐的情绪轮番主导他的内心，导致精神紧绷到极致，随时会崩溃。
许久，林水吞吞吐吐的对舒长桥开口：“带我去……自首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胡话？是不是酒没醒？”
舒长桥皱起眉头，事情似乎没他想的那么简单。
食堂人多耳杂，他立马拉起林水走出食堂，到楼下人少的一块空地上问怎么回事。
事到如今，林水已做好自首的准备，把自己认为已发生的事情对舒长桥坦白出来，希望他能够托关系给自己找个好律师。
“你先别急，如果你说的是真的，为什么她没报警？也没找你商量赔钱私了？”
“我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喝醉断片了，记不清具体发生过什么，最好先冷静下来再找她问一下，不过你别直接问，要旁敲侧击。”
“噢，那我问一下。”
林水的确是吓傻了。
幸运的是，在他身边的不是黄学友，是头脑冷静清醒的学霸舒长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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