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急事？”
陆晚竹立即点击通过好友申请。
她有两个微信，一个是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微信，一个是用来对接赚外快的。
林水加的是后者，应该是通过房东拿到的。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陆晚竹打字的速度飞快。
“方便视频吗？”
“方便。”
陆晚竹马上戴好无线耳机。
几秒钟过去，林水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。
刚一接通，她就看到林水脸颊上明晃晃的巴掌印。
看那个角度，好像不是别人打的，是他自己打的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
陆晚竹怕公司的其他人注意到她，说话的声音不大，语气中满是疑惑和担忧。
“我……”
林水一时语塞，想说你怎么抢我台词，不该是我问你的吗？
他在组织语言，想着要怎么开口问昨晚的事。
就这个间隙，陆晚竹已经打开手机的录屏，把林水的囧样记录下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反正看到那个巴掌印就是觉得好笑。
快速地捋直思路，林水尽量调整呼吸使自己平静一些，问陆晚竹：“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？”
“嗯，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。”
“那我喝醉之后，没有胡言乱语之类的吧？”
“有啊。”
陆晚竹不假思索地说。
林水的脸顿时垮了下去，如遭雷击。
难道自己真的借着醉意，做出色胆包天的混账事？
三年起步在向自己招手？
陆晚竹认为林水昨晚说要上厕所，然后傻傻的爬上椅子，应该算是胡言乱语。
林水差点就把饭桌当厕所了，还好他没解开裤子，要不然的话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“你怎么了，脸色突然好难看。”
陆晚竹微微皱起眉头，林水看起来怪怪的，脸色死白，眼中有焦虑和惊恐。
习惯隐藏自我的人，总能快速发现别人的情绪异常。
陆晚竹就是这样的人。
“你别在办公室和我视频，去没人的地方，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。”
林水整个人都是抖的，声音在打颤，不停地咽唾沫。
过度紧张的状态下，他忘了舒长桥说的旁敲侧击战术。
如果他真的做了那样的事，后果有多严重他清楚。
但他不会逃避责任与惩罚。
“稍等一下。”
陆晚竹脸色变得严肃，盖上没吃完的便当，带着手机跑去消防通道。
一般情况下，那里不会有人。
“好了，现在没人了。”
看到林水紧张发抖的样子，陆晚竹也变得紧张无比。
他说的急事，是家里出事，来找自己借钱吗？
数额不大吧？
除了借钱，她想不到林水会有什么急事找她了。
林水接连深吸几口气，严肃地问道：“昨晚我喝醉的时候，是不是把你给强了？如果是的话，我希望你宽限我两天时间，等我安排好妹妹和奶奶的事情，我再去自首，可以吗？”
说完，林水用乞求的目光凝视陆晚竹，希望她高抬贵手。
就两天，等他安排好一切，他绝不逃避。
“啊？”
陆晚竹被问了个猝不及防。
就算她脑洞开的再大，也想象不到林水会问她这样的问题。
陆晚竹十分无语地问：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？”
林水有点懵，又有点惊喜：“胡说八道？难道不是？”
“难道你以为真发生那种事，我会自吞苦果不报警？”
“我……我哪知道你。”
林水顿觉羞愧难当，为什么不听舒长桥的，采用旁敲侧击战术呀？
和陆晚竹视频，她脸色那么平静，肯定是没有发生什么才对的。
为什么自己会蠢到这种地步？
那个聪明机智，镇定自若的自己死哪去了？
“没有的话，那我先挂了。”
林水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移民去火星，再也不回地球生活了，爱咋咋地吧。
“等一下。”
陆晚竹连忙叫住林水。
她昨晚先是看过那个菊花破坏者的视频，又听醉酒的林水诉说过往，吐露心声，心中对他的印象早已改观。
林水误会他喝醉做了犯罪的事，作为当事人的陆晚竹听了没觉得有被冒犯，反而是在林水的眼中看到可贵的担当与责任心。
她的手指偷偷下拉打开控制栏，确认录屏是开启的，含着笑意问道：“为什么你会有那种极端的想法？”
林水羞于启齿地说：“因为醒来发现脸上有淤青，展开了些离谱的想象。”
陆晚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心想这小家伙想象力真丰富，可为什么不往其它的方面想？
该不会是，他真的有那种想法吧？
“所以你脸上的巴掌印，是你觉得对不起我，自己扇的？”
陆晚竹猜的八九不离十了，仍是想听林水亲口承认。
小家伙现在有点傻傻的可爱，她有种想调戏他的冲动。
“算是吧。”
林水支支吾吾好一会才承认。
陆晚竹噗呲一声笑出来：“倒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。”
“好了，既然是误会，我挂了。”
林水瞪了陆晚竹一眼，迫不及待要挂断视频。
“等一下。”
陆晚竹再次叫住林水。
“又怎么了？”
“你不想知道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吗？”
“知不知道又怎样？”
林水的语气因为羞愤而变得不耐烦，但他没挂断视频。
谁让他的小辫子抓在陆晚竹的手上。
“没怎样，就是我想帮你回忆一下。”
喝醉不可怕，可怕的是酒醒了还有人帮你回忆。
陆晚竹就是在给林水做这件事。
她怕林水会挂断视频通话，赤裸裸地威胁：“不许挂，不然我把今天的事传到网上。”
“你，你有够过分的。”
林水的面皮抽搐几下，有种想骂人的冲动。
殊不知他俩在打视频的时候，他已经在抖音上又小火了一把。
陆晚竹没管林水，自顾自地把昨晚的事说一遍，一边说一边笑。
林水全程面无表情的听完，沉声反问：“很好笑吗？”
“对呀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“不觉得。”
说完，林水就要挂断视频通话。
“等一下。”
陆晚竹第三次叫住他。
“你还想怎样？”
林水要疯了，再不挂断，移民去火星的票卖没了。
“没什么，我同事都说你做的菜很好吃，谢谢你的便当。”陆晚竹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。
“废话，做厨师也是我的职业备选项之一，我有厨师证的。”林水没好气的说道。
他起初没想过做厨师，学做饭完全是为了给妹妹和奶奶吃点好的。
考厨师证不过是想看看难不难考，没想到拿下了。
“噢，你最好买个冰棍敷一下，给你的巴掌印消肿，挂了。”
陆晚竹朝林水挥了挥手，准备挂断。
“等一下。”
这一次，轮到林水叫住她。
陆晚竹不解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林水正色道：“你笑起来很漂亮，应该多笑笑。”
话音刚落，林水就挂断了。
“我笑了吗？”
陆晚竹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自语。
好像没有笑吧，自己有好多年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了。
过去的每一天都很累很忙，满脑子想的是还钱，心早都麻木了，实在没有事情值得笑的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有了今天的事，林水以后是别想在她面前装高冷深沉了。
关掉录屏，陆晚竹查看了刚才两人的视频。
可以很清楚地看到，自己有在开心地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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