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现在只想快快与他清算清楚，此后再不要有瓜葛。

祝念珊流着泪想要拥抱他，楚楚可怜。

方宁安推开她：「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骗我，我八岁便希望娶小宝，我不可能和她离婚。」

祝念珊再也忍不住，崩溃大哭。

03

我嫌他们吵闹，把他们通通赶出家门。然后改了大门密码。

第二天有人来敲门，方宁安又来了，依然穿着病号服。

我戴上耳机，把锲而不舍的敲门声隔绝在外，坐在阳台观赏雨景。

大雨把阳台上的蓝雪花打得七零八落。

我想起我们刚搬进这个房子的时候，总喜欢依偎在一起看雨。

那个时候的日子实在好。

外面狂风暴雨，屋内宁静惬意。

心爱的人在身边，人间烟火，细水长流。

后来结婚之后，我们再也没有坐在一起的时候。

他尽量避免与我共处一室，他因为责任不得不娶我，但他不再靠近我。

我得到他的人，他的心却在祝念珊身上，他决心与我保持距离，否则便是背叛祝念珊。

那几年的委屈与伤痛数不胜数，我日日焦虑，严重时要借助安眠药入眠。

但是我那会想不通看不透，他待我再冷淡我也要绑住他。

我不甘心放手，我死也要拉着他一同入地狱。

现在回想起来真可笑，我的极限拉扯反而成为培育他们两个感情的温床。

方宁安觉得对不起祝念珊，对她更加怜惜。

我当初怎会偏执愚蠢到这不可救药的地步，万幸现在已经醒过来，还来得及开始新的人生。

我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，醒来万籁俱寂。

想来方宁安已经走了，我正准备出门。门口传来一个哭泣的女声，是祝念珊。

她求方宁安回医院：

「宁安，你身体还没恢复，我们回医院好不好。」

方宁安声音里充满厌恶：「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来拆散我和小宝，但我这辈子不可能离开她。」

他忘记了这六年来他与祝念珊惺惺相惜，忘记了我们互相伤害。

要是他日后恢复记忆，不知他怎么面对他此时此刻的口不择言。

04

再见方宁安是一个星期之后。

我精神好转，去母亲处接锁锁回家。在门口碰上固执等待的方宁安。

他看见锁锁，瞳孔微微收缩，有些紧张地问我：「这是我们的女儿？」

我点点头，没必要瞒他，他还需支付赡养费，而且锁锁跟他长得很像，一眼便知是父女。

他要进屋，我不想在锁锁面前与他争吵，由他跟了进来。

他目光追随着锁锁，想去抱她，锁锁像条小泥鳅从他怀里钻出来，躲在我身后。

过去六年，他看不见我，眼里也没有锁锁。

锁锁对他而言是个枷锁，爸爸对锁锁而言也仅是偶尔出现在家中的那个人而已。

锁锁并不是一开始就抗拒方宁安。

她看见邻居姐姐骑在她爸爸身上威风凛凛，她也找方宁安要骑马，方宁安借口有事要忙推开了她。

孩子其实都很敏感，次数多了，锁锁就知道爸爸不会答应她的任何请求，也就不再靠近他。

方宁安被锁锁眼里的戒备刺伤，他尴尬的收回手。

他很难过地问我：「我发过誓要保护你，假如我们有了孩子，我也会拼尽全力给他一个幸福美满的家。到底是为什么，我既没有保护好你，也没有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