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陈霜，哪怕我会死，哪怕你知道我会死，哪怕是因为你我才死的……你还是会和我做朋友吗？」

「呸呸呸！」

陈霜打了我一嘴巴子。

「会啊，并且知道了未来的我，肯定会保你不死。毕竟……毕竟……」

陈霜的声音越来越低，她睡着了，嘴还在动。

我捏上她的嘴巴，把她抱到床上，陈霜的床很硬，她说她习惯了躺部队的硬板床。

我关上了门，关上了灯。

「陈霜，你没个男朋友还真不行。」

毕竟……

毕竟你我都是唯一。

8

「小陈怡，其实你和林向晚结婚了，高中毕业就结婚了。」

我向她坦白，我不能瞒她，我相信过去的我会拯救他。

「真的吗！你不会在寻我开心吧……你相信我，我一定会追到林向晚的。」

要是有人在我暗恋时候告诉我他会娶我，那想必我也会觉得是在诓骗我吧。

「之前是我骗你，觉得这些都不重要……以后不会了，你相信我，我都如实告诉你。」

「可林向晚怎么会这么早就结婚，他是黑云压城敢破云而出的月亮，他的未来耀眼而伟大，我不敢想象我会成为其中一颗繁星。」

「这不是想象，这是属于你的未来，小陈怡，你不该胆怯自凡。」

「抱歉，我只是太高兴了。」

邮件传递出来的是我曾有过的羞涩，我也忍俊不禁，看着我和林向晚的结婚照傻笑。

手机屏幕亮了，比窗外的星星耀眼，小陈怡问我：

「那你现在开心吗？我知道你一定会的，可我脑子乱，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。」

「小陈怡，他很好，细腻又体贴，会把我照顾的很好。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，胜过收到了你的来信。」

她又问：

「那林向晚的未来是什么样子？有没有像个军人一样在战斗啊？」

「林向晚没有未来了。」

我怕我说的太过直接，又怕我说的晦涩难懂。

但我希望她能明白，在遥远的外太空系，存在了林向晚的名字。

时间过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小陈怡已经睡了，或是我该睡了。

手机在桌面上震动，震掉了一支被我遗忘在夹缝里的钢笔。

我拾起来放在笔筒里，点开了小陈怡的邮件。

「所以，林向晚死了是吗？」

文字冰冷，却刺得人心酸，我以为眼角有泪滑落，纸擦破了，也没有水痕。

我承认道：

「是。林向晚是消防员，死于一场大火。」

「多久了？」

「24岁到如今，两年了。」

两年了，这日子太漫长，比柴干涩。

「小陈怡，你可以改变你的未来，就一定能改变林向晚的未来，你能帮我吗？这是我今晚找你的原因。我也相信，我们跨越时空的连接，一定有它所存在的意义。」

「我会的，你知道我一定会帮你，可我能帮你什么？我连自己的化学都救不了……」

「化学不会是你自己太笨……小陈怡，帮我在来年七月时候不要让爸爸买车，家里钱不够用，爸爸是借高利贷的钱买的，但利息太重了爸爸还不起，被打成重伤。」

「我记下了，然后呢？」

「我知道爸爸的想法挺难改变的，要是没成功的话，后年三月十二日一定不要参加数学竞赛，你要回家，要报警，要在高利贷赶来之前阻止他们。」

「……要是没来得及呢？」

「那就不要跟着妈妈四处借钱，不要荒废学业，不要让林向晚知道这件事。林向晚的未来不属于这座狭小的城市，他的高考不能失败，更不能因为你、因为我而失败。」

「我知道了，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，现在呢？现在我能帮到你什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