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渡撇眼瞧去,轻声一笑,“今日婚事,于礼不合的地方多了,姑姑怎么只盯着我一人?”
“您是平阳王妃——”
“平阳王今日还亲了安化王呢,还不着片缕颜面尽失人前,有辱皇室威严呐姑姑,您为执礼官,怎么不说呢?”
执礼姑姑面色青青白白,那自是她得罪不起,这般模样叫姜渡看了无趣,沉声呵斥,“滚出去。”
送走了不顺眼的人,不过三两刻钟,香风阵阵,人影绰绰,竟就这般无礼地闯入她的房间。
抬眸,是穿上了人衣的萧洋…以及二三穿红戴绿的,袒胸露乳的美婢。
萧洋面色坨红,像是喝醉了,指着她与左右美婢调笑,“你们要看新妇,如今瞧了,可美?”
“宋家姑娘,自是美的,王爷,您说,王妃与奴婢比,谁美?”
一婢女半露豪沟,贴着萧洋无骨似的娇嗔。
萧洋将头埋进那豪沟,狠狠吸了口,大笑,“自是你美。”
一时,房间内笑作一团。
姜渡恨得咬牙,宋引这厮,竟叫她来这般辱人的去处。
好得很,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。
“王爷莫闹,今夜可是您同宋家姑娘的新婚之夜,这里是您和她的婚房,待会儿,宋家姑娘该生气了。”
美婢推搡着萧洋,媚眼怯怯,嘴上说着害怕的话,却不阻萧洋褪衣揉搓之行。
甚至,轻吟出声,大有与萧洋在此大干一场的架势。
姜渡气笑了。
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。
“王爷此间乐事若无丝竹美乐相伴,岂不无趣?”
那美婢面色一凝,半副凝脂身虽挂靠在萧洋身上,眼眸却落在了含笑的姜渡身上。
于新妇来说,作为丈夫,这般当面羞辱,这宋家大姑娘该是恼火才对。
萧洋亦好似没听着,面皮深深贴在了美婢的腰身上,狠狠咬了一口,美婢轻呼出声,方才拉了拉衣裳,推着萧洋,“王爷,王妃叫您呢。”
萧洋才抬头,晃了几下才将看清姜渡,“王妃何事?”
姜渡依旧含笑,甚是温柔地瞧着萧洋,“王爷,我说,此间乐事无丝竹美乐相伴,甚无乐趣,妾身不才,会些琴,王爷可要?”
“甚美!”
“此间事甚美!”
“来人啊,给王妃搬琴来。”
萧洋大笑起来,搂着衣不蔽体的美婢狠亲了一口,竟是不管不顾地当着姜渡的面撕扯起衣裳来。
欺人太甚!
春雨雪茶面上都笼罩了一层阴影,垂首去瞧姜渡,等着吩咐。
姜渡面上依旧含笑,目光极是温柔,仿佛眼前是心爱的恋人,稀世的宝贝。
“姑娘……”雪茶脾气躁些,听着一旁传来的不堪的声响,终是忍不住唤了一声。
姜渡微微摇头。
这都忍不住,宋引不是白教了。
她入府前,宋引仅说平阳王是个傻子,除了玉玺和平阳督造船厂的事,其余一概不知。
她于宋引而言,于大姒太子旧部而言,是多么重要啊。
宋引这般稳重的人,怎会让她陷入险地呢?
什么都不说,只有一个缘由,这平阳王府,是她的磨刀石。
宋引要看看教她的成果,太子旧部的人也想看看她这个太子遗女有没有那个本事带他们复国。
她怎能让宋引失望呢?
又怎能让太子旧部失望呢?
琴已被抱来,此间乐事已入佳境。
姜渡垂眸,唇角轻扬,素手抚上琴弦,轻快的小调从指间泄出,伴着耳畔的极乐之音,真真是淫靡。
琴音一个时辰后方停,萧洋真如畜生,乘兴而来,做累了就地一躺,大剌剌摊着,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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